良久，拥抱慢慢松开。
本能让两个人对视在一起，张羽岚注意到洛晓晓的额头渗出了汗水，刘海一小片一小片的沾黏在上面。
从半空中掉下来了根树枝落到张羽岚的肩头，使得两个人成功错开视线。
这跟树枝的断面丝丝缕缕的，但树叶仍旧生得翠绿。
他随手将其扔进了花坛里，后面出现了一小波人，估计也是刚刚吃完饭的。
为了不影响他人，张羽岚跟洛晓晓继续开始走了起来。
“我还是有些好奇，你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啊？”
问出这个问题后张羽岚感觉自己确实蠢，毕竟人家都穿着男士制服，还去男卫生间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性别方面我可男可女～”
洛晓晓迈着轻巧的步伐，脑袋始终低着。
可男可女什么的……这句话已经听过一次了，姑且那次可以当做玩笑话，但这又说了一次，张羽岚总感觉其中有什么蹊跷。
“那可男可女具体是什么意思啊？莫非你那里还长着两个性别的○○吗？哈哈哈哈……呃。”
调侃里又带着些猜测的话让洛晓晓刚踏出去的左脚差点儿没站稳，惊慌间，他胡乱摆动的手背打歪了张羽岚的下巴上。不过那只柔软的小手并没有让张羽岚感到疼痛，甚至还想再来一次。
难道这种玩笑在他这里开不得吗？失策了，我这个人总是这样容易把事情搞砸。
张羽岚有些心虚，大脑飞快的运转，却怎么也想不出应该如何面对洛晓晓接下来的反应。
“……”
洛晓晓瞥过来一眼后接着走了起来，只是这次的步调踏实了许多。
还没向前几步，他又轻声开口道:“如果我说，是这样的，你会怎么想？”
“啊？哪样的？”
“笨、笨蛋，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我有两个性别的○○这件事。”
“我焯？你还真……”
“嘘！笨蛋！这么大声干什么！？”
这还是张羽岚第一次见到洛晓晓露出羞愤的模样。不过其实也只是今天刚认识的。
“抱歉。”
“所以呢，你会怎么想？”
洛晓晓并没有在意那声道歉，而是继续问着刚才提出的问题。
他这么在意……看来我的猜测已经不用明示答案了。
张羽岚心想道。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安静了下来，双方的耳旁响起的只有脚步落下时鞋底踩到地面的声音跟后面同为高一新生对食堂和学校的夸赞。
“其实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吧。”
“诶？”
“既然是那样的话，平时也会拥有普通人无法体会到的感觉，又不影响正常生活。”
“据我所知，双性人在世界范围的存在量也挺多的，大家不都很开心吗？所以我个人认为这种事情都无所谓的。”
听着张羽岚一本正经的回答，洛晓晓没忍住的“噗嗤”一笑。
“我就这么随便问了问，你还真信啊？”
“哈？认真回答朋友的疑惑可是传统美德，我、我骄傲！”
“朋友……吗。”
洛晓晓仰起头，似乎是在想些什么。很快，他便又回过神来，笑着贴紧张羽岚，挽住手臂的动作流畅自然。
“喂，你这是干嘛？”
“只是作为朋友间稍微借用一下肩膀而已～”
“那也不用这样吧喂，后、后面还有人呢！”
“嗯～嘿嘿～”
用大庭广众这个词汇并不能阻止洛晓晓，甚至他还满面憨笑的同张羽岚十指相扣。
“喂，你们看，前面那两个人……是在谈恋爱？”
“都贴的那么近了，而且还手挽着手，十指相扣，不是谈恋爱是什么？”
“可他们都穿着男生制服啊。”
“诶，肤浅，现在这个社会早就不在意这些了，而且这可是清月高中，一个别的学校挂名人画像、咱们这挂二次元海报的地方，能进这里的哪个不是卧龙凤雏呀？”
“这么想也确实，千年前国内外就有所谓的柏拉图式○爱跟断袖之交的说法，只要两个人彼此恩爱，那就无所谓什么其他因素了。”
听着身后那一小波人在讨论着自己跟洛晓晓的不正当关系，张羽岚恨不得赶紧成为隐身人。
但对于洛晓晓的行为，张羽岚的内心似乎并不排斥。
虽然可以听出来他们在极力压低声音，但还是耐不住人多嘴杂，现在的张羽岚只能用痛并快乐着来表达此时的心情了。
回到教学楼后洛晓晓才松开手，进入班级，两个人就像互不认识似的回到了各自的座位坐下。
张羽岚看向洛晓晓，却发现他已经面朝着墙开始休息了。
收回目光的途中他注意到白溟也回来了，同样趴在桌子上。
只不过她面朝着张羽岚的方向，正幸福的睡着觉。
但隐藏在桌子下悬挂着的那两坨邪恶让张羽岚忍不住心生怀疑:两个加起来少说也得有十几斤重吧？用这个姿势无疑是负重最大的，她真的能睡得着吗？
嘛，毕竟事实就是她已经睡着了，而且看起来还很舒服。
张羽岚把外套窝成一团放好后也趴在桌子上，合起双眼，好似可以听到风传递来的温柔。
悠扬的铃声将包括张羽岚在内的所有人都给唤醒，教室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哈欠跟伸懒腰的声音。
去卫生间解放完毕后洗完手，想了想还是顺带着把脸也给洗了洗。
在凉水的刺激下，张羽岚清醒了许多。
下午依旧是自习课，但中途配发了所有学科的教科书跟课程表。
除去语数英物化政史地生体这些常规的，还另外多了只有R国动漫里才会出现的家政课。
不知道现实中的R国有没有那一学科，但事实就是在清月高中，家政课是确确实实存在的，看课程表一周还都有两节。
早上八点半上课，下午四点半放学么……
张羽岚盯着手中的课程表，这么算下来每天上课的时间还没初中时的三分之二多，让人又忍不住的想去怀疑这所高中离谱的升学率到底是不是花钱买的。
不过虽然下午放学早，但是得参加社团活动呢。
将课程表翻到背面，印着目前校内全部的社团，体育类诸如乒乓球社、篮球社、拉拉队社，文字类诸如轻音社、古典文学社等等。
社团活动吗……
张羽岚重新将纸翻回课程表的那面放好，后背倚靠在椅子的靠背，食指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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